【网剧SCI】【瞳耀】If世界线——如果蓝成霖选择了更糟的伤害 中下


※警示见前文,请务必看一下
※我怎么越写越长……尽量下一章完结


展耀坚持拒绝了医生的护送,缓慢而艰难地扶着墙一步步挪回病房。
最近躲开白羽瞳找个地方更换纱布越来越不容易了,要是在这么下去,他就不得不跑到妇产科的换药室去才能获得安宁。
他摸索着推开病房的门,几乎是瞬间被一股大力扯着手腕拉了进去,重重地推到墙上。
他痛地呻吟一声。
白羽瞳眼珠子都红了,表情中几乎带着——

“为什么不接电话。”
每一个字都是从齿间撕咬过的,带着碎片的尖锐。
“你为什么不接电话!”

“我手机静音了,你放开我。”展耀挣扎了一下,可白羽瞳的手像铁箍一样坚硬,他的伤口又那么痛,根本使不上力气,就这么被紧紧压在墙上。
“你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又一次消失了,在医院——在我眼皮子底下!”白羽瞳拼命控制自己的手劲,却还是忍不住越抓越紧。“你——你怎么能——”

可是展耀已经听不到了。
他的呼吸浅而急促,瞳孔惊恐地放大,目光穿过白羽瞳注视着并不存在的人影,仿佛重新陷入一场清醒的噩梦。

……他被困住了,被无形的绳索绑缚、被沉重的躯体压制。
怎么他又回到了那种境地?永远都无能为力。
无法逃脱。



“他在发抖,好像认不出来我了一样。”白羽瞳坐在椅子上,声音空洞,“过了好久才缓过来,然后说……”
他咽了口唾沫,仿佛重复那两个字也会带来无比的痛苦,“他看着我,也可能看得不是我,他说——”

“出去。”


“然后你就出去,跑到我家里,坐在我最好的椅子上,折磨我最好的红酒。顺便一提,要是你没打算喝就不准再开瓶了,不然就算是你我也要活剥你的皮。”公孙哲看着面前无数按照颜色深浅排列好的、尽数打开了的酒瓶,心痛如绞。
白羽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:“你居然只关注你的红酒!”
“是啊,而且是每瓶五万块钱的红酒。”

可是我都说我和展耀之间出现问题了!我!和展耀!可是这难道不是天大的事吗!白羽瞳委屈,但白羽瞳不说,还要在内心安慰自己:宽恕公孙哲吧,他根本不懂友情为何物。

“我不想听你们两个究竟又吵了什么架,要不了三天你们就继续腻腻歪歪地和好了,还坚持宣称你们之间是纯洁的友谊。”公孙哲冷漠。
“……本来就是啊,他又不喜欢我。”
“住嘴,我不想谈这个话题,反正最后都会变成你们俩黏黏糊糊卿卿我我,还拒绝出柜,侮辱纯洁的友谊几个字。”

“不是,这次不一样好吗!我是觉得他不对劲儿。”
公孙哲看他是真急了,终于坐直身子:“到底怎么回事,你给我从头讲一遍。”


“……所以让我推测一下他古怪行径的可能。
“我只需要坐在这里想就能列出(1)展耀终于在我的带动下意识到洁癖存在的合理性 (2)他的重要物品在不知不觉中滑脱到床底下了,所以必须立刻捡起来,可能的选项 a手表 b枕头 c钢笔(3)按照Orch-OR理论,我的动作压迫了他的气管使他感受到了窒息的濒死体验……”
“我认为你完全在胡说八道,”公孙哲冷静地打断,“现在你才是那个因为紧张快要过呼吸了的人。顺便一问,刚刚那个专业术语是从展耀那里现学现卖来的吗?”
“什么?哦好像吧。我没有胡说八道我在用穷举法推理。”白羽瞳语速快到一掠而过,焦虑得仿佛一只磕了药的三月兔。
“但你永远也列不出所有的可能,正确答案可能是(127)他突然被外星人抓去做了思维改造。而且如果我是你就会考虑可能性最大的推测。”
“嗯?”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,眼前反复回映出展耀惨白的脸色和放大的瞳孔,他在怕他吗?但这不可能,展耀怎么会有害怕自己的一天。
公孙哲犹豫了一下:“(4)应激发作 ①你令他回忆起被绑架后的感受 ②场景的某个相似点使其潜意识警觉性增高 ③被唤起的创伤性再体验症状……按照你的格式就是,诸如此类吧。”

可如果是这样的话。
他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,只是……
白羽瞳停下了疯狂的踱步,表情一片空白。

只是,如果是这样的话……究竟蓝成霖做了什么,才会给展耀留下这么强烈的再临症状?



展耀在想他这辈子究竟还能不能进行正常的性生活。

他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莫名其妙,而且肯定伤害了白羽瞳,而他的过激反应仅仅是因为那些肢体接触令自己感觉受到了压制。
他应该做些什么,比如给白羽瞳打个电话道歉之类。可他只呆呆地坐在床上,看着那轮遥远、小小的红日滑入山间。
夜雾浮起来了。


展耀推开房门时,忽然被吓了一跳,一个人影正坐在对面的地板上,低垂着头。
“……小白?”他犹豫地开口。

白羽瞳抬起头。
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,看上去既不悲痛,也不歇斯底里。

可他眼神是如此的破碎。

他已经知道了……
展耀只一眼就明白过来。
如果白羽瞳真正下定了决心,不管是电脑系统、上锁的门、规则和法律、老妈的擀面杖、教导主任的怒吼,都不能阻止他走上他想走的路,取得他想取得的东西。
他当然已经知道了。

展耀突然有点不合时宜地想笑。
“进来吧,我猜我们需要聊聊。”


“让我看一眼你的伤。”白羽瞳站在床边,“我需要了解……也需要知道我都做了什么。”
展耀迟疑了一会,意识到这是个不容拒绝的请求,也就顺从地解开了扣子。反正就是不给他看,白羽瞳也能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搞到验伤报告。

白羽瞳不是没预料过可能看到的情况,可真正看到的时候,脑子还是嗡地一声炸开了。
事实上,咬伤比简单的刀伤要更难处理。
参差的伤口狰狞如怪兽黑洞洞的巨口,好像有人想要把那块皮肤从骨头上撕扯下来一样,血肉翻卷凌乱,被无数黑色的针脚强行镇压着,却阴郁地提醒着每一个人:这不是一个可以被妄想愈合如初的伤口。
而这样的伤口,有那么多。
几乎每一寸皮肤都贴着纱布,染着碘酒,带着淤痕和血痂。

白羽瞳盯着展耀腰上几道尤其可怕的细长淤血,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应该是指痕。蓝成霖曾经这样掐着他的腰——
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,越来越响,越来越响,闷雷般在耳边隆隆轰鸣。咽喉间有浓重的血腥气腾起。


“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。”他的声音在发抖。

为什么你不愿意早一些告诉我,在蓝成霖死之前?
为什么蓝成霖已经死了。

如果他没有死,白羽瞳知道自己会做什么。就算再一次回到双手被捆绑的境地他也知道,他可以用腿扭断蓝成霖的脖子,他可以缓慢地踩碎他的内脏,让鲜血淤积在肺里,让他干燥地被逐渐溺死。就算他逃走,他会追踪他,抓到他,他会无情而积极行动起来,像玩弄猎物的猫一样。
可蓝成霖已经死了。
他死得如此轻易,一枪爆头,没有丝毫时间感受恐惧和痛苦,死得如此罪有应得。

白羽瞳什么也做不了。

展耀被折磨过。
可他不能为展耀做任何事,没有任何可以宣泄、可以安慰的道路。
除了对自我的厌恶。

“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?”
为什么我没有发现?
白羽瞳的声音还保留着一点冷静的外壳,但那被尽力压抑的凶暴仍然丝丝缕缕地溢出来,有什么比痛苦更强烈的东西涌动着。他狠狠地砸了一下床头柜,在巨响中无法忍耐地吼道。

……小白?展耀突然被吓到了。

白羽瞳从来没对他生过气。
当然,他们经常吵架,也会有真正对彼此恼火的时候——可,可这不一样,白羽瞳从来没有真正从眼睛中露出这样凶狠的神色。
他挣扎着站起来,想要——道歉?他不知道,反正总要做点什么——脚下微有踉跄。

白羽瞳猛地回身向他扬起手,脸上仍有残留的戾气,如同纷纷扬扬的火。
他吓得不禁往后一缩。
你以为……你以为我会打你?白羽瞳试图搀扶的手僵住了,他难以置信地喃喃道,声音哑的像砂纸。

他们相顾无言。

不,不是这样的。
他并不担心白羽瞳会伤害他,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,只是……只是蓝成霖对他的影响和伤害远比他愿意承认的要深,他无法接受压迫和突然的触碰,他恐惧激烈的感情和疯狂的神色,他只是还没有真正从那次绑架中“好起来”。
展耀想要解释,却不知如何开口。

而白羽瞳看上去已经绝望的快要疯了。
他神色凄惶,尽管拼命咬紧牙关,脸上的肌肉仍在不断颤抖。


他哭了。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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